徐州藏石大家—胥善臣

2010年11月24日 16:28

如果把徐州吕梁石比作一顶皇冠,那么,徐州彩玉石就是皇冠上的一颗明珠,而发现和摘取明珠的第一人就是徐州藏石大家——胥善臣。我结识胥先生,是在徐州彩玉石面世的数年之后。

徐州藏石大家——胥善臣

胥善臣,1950年出生,江苏南京人,30多年前就已定居徐州市。作为江苏人,生活在南京,无疑是幸运的。南京,这个六朝古都,不仅是个英雄辈出之地,也是文化、艺术底蕴丰厚的城市,其浓厚的文化艺术氛围,在潜移默化中熏陶着居住在这里的人们,年少的胥善诚自然是受益者之一。文化艺术浸润的效果,在日后就逐渐地在胥先生身上显现出来。胥先生告诉我说,他在上小学二年级时,学校组织校外活动,他因贪捡漂亮的雨花石,而没有听到老师的呼唤,因而受到了批评。挨批评,自然不是人生荣耀的事,然而,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雨花石的亮丽色彩犹如颗颗种子,深深地被埋在了年少的胥善诚的心中。若干年后的今天,胥先生谈起往事时仍然充满了难忘之情。

徐州藏石大家——胥善臣

1969年,在南京市生活了19年之后,胥先生以知识青年的身份离开南京,前往坐落在连云港东海的江苏省生产建设兵团落户。几经辗转,数年后,他来到了徐州,成为一名徐州人。1995年,胥先生工作稳定,家庭和谐,就在这时,他心中雨花石情结的种子开始发芽。因为徐州没有雨花石资源,所以他就移情别恋,爱上了玉石。其实,玉石和雨花石都有着温润的外表和耐人品味的质地,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。就在他沉迷于玉石之中的时候,用胥先生的话说,可能是缘分,一位朋友突然闯入他的生活圈,将他带进奇石的收藏世界。十五年前,在徐州,玩石的人可谓是屈指可数,而所玩的石头基本上都是灵壁黑磬石,这与胥先生的雨花石情结多少有点距离。但心中的距离并没有使他放弃灵壁石,反而使他对灵壁石的产地充满了好奇,进而生出了探奇的念头。这种念头的萌发,实际上使胥先生拉近了与“明珠”的距离,而当时的他只思考着如何去农村,对于什么是“明珠”,依然浑然不觉。

徐州藏石大家——胥善臣

1998年,他提前退休,在结束了近30年工作的时刻,一项自己的事业也同时开始。他在朋友的帮助下,开了家奇石店,而收藏奇石则成了他生活中的重中之重。这时候,他除了在徐州石市上(农民卖石头形成的地摊市场)购买石头之外,几乎每周都要下农村买石。这时他收藏的石头不仅量大,而且精品石颇多,同时收藏奇石的名气也逐渐大了起来。一次,当他与朋友走在徐州吕梁的山上,看到或黄或红的吕梁石时,他的心头一阵欣喜,尽管高兴,而心情并不是特别的舒畅,因为,吕梁石的外表虽然很漂亮,但仍然没有与心中的“雨花石情结”相吻合。

徐州藏石大家——胥善臣

后来发生的事情,用胥先生的话说,可能是缘分使然。时间到了2002年,他在偶尔之间遇到了一个表亲,表亲又告诉了他关于出彩色石头的地方,他决定前往。这一次的下乡,比较特殊,以往他都结伙成群,而如今只身一人。这可能与他的性情有关,一人,可以在静态下思考,不受他人的干扰;另外,一旦没有好的石头,不会有人怪罪于他。谁知,到了地方,才真正地让他难以置信。距离徐州市区只一小时左右的车程,而那里竟是一个未被开垦的奇石处女地、一个原始的奇石乐园。当他踏上这个乡村时,感觉就如同进入了宝藏的库房。而当他看到“明珠”近在咫尺,并唾手可得之时,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“摘取明珠第一人”。石头上丰富的色彩,玉石般的质地及栩栩如生的造型,已经让他如痴如醉。此时,他的那蕴藏了多年的“雨花石情结”,总算有了宣泄之地,他满意了,他从心底发出了笑声——而徐州的彩玉石,在胥先生的不懈探索下终于见到了天日。可是,面对“明珠”,他竟然没有萌生出多拿的念头,只在无数的彩玉石中选上11块,然后带回家,仅此而已。听了他如神话般的故事,给我的第一感觉他是一个理智的人,其次,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。面对如海水般的财富,只取一瓢饮,足以体现他过人的智慧和高尚的品德。尤其令人钦佩的是,当石友得知“彩玉石”的信息都想获取时,按照常理,他可以支支吾吾而言它,可是,他竟主动带领石友前往。

数年前,胥先生在徐州市楚王陵附近的《奇石文化街》上,开了家《雅风堂》的奇石店,用他的话来说,叫“以石养石”,经过几年的接触,我认为,他不单单为此。他更多的是:以石会友、以石修身养性。前几年,一位北京的石友慕名而来,一眼就看中了胥先生的组合石《石》字,非要购买,而这也正是胥先生的心爱之物,当然是不能割爱的。可是,第二天,这位石友又来了。这一次,他不谈买石,只和胥先生交流藏石的体会。相似的藏石乐趣,动情的藏石感悟、感人的藏石故事,立刻使他们彼此的心走的很近,分手时,胥先生居然把《石》字石送给了来者。喜剧般的结局大大出乎北京石友的意料,从此他们成了“石”朋友。

胥先生说,我的石头被别人看中这是“缘分”,将石头送人就是让有缘人圆了前世的“石缘”。胥先生有一块名为《金蟾献瑞》的彩色石头,石体饱满,色彩亮丽,三腿竖立,形体如蟾,观者无不称奇。这块象形石自从到手后,使得胥先生终日乐不可支。同时,他的一位朋友也看上了它,可是没有夺爱的表示,每当看到这石头,总是赞不绝口。赞扬美物,人之常情,这自然没有引起胥先生的注意。可是,一次朋友从外地出差回徐,见面后不谈别事,只谈《金蟾献瑞》。他说,他在外地也看到了叫“金蟾”的石头,要价极高,但是,无论是从石色、象形和石质上都不能和《金蟾献瑞》相比。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胥先生的悟性极高,马上意识到朋友爱“蟾”之情已经入心,到了外地也念念不忘。既然如此,何不成全他人之美,当即就将《金蟾献瑞》送上。朋友心满意足,可是,胥先生并没有失落感,他说,石头如同孩子,放在别人家里,别人家同样视为己出,我一旦想念,就到那里看看,一块石头,成全两家之美,我高兴。

虽然胥先生有“成全他人之美”的高尚心境,但也有在金钱面前难以割舍的情怀。他藏有一块《传国之玺》的彩石,石型下方上圆,整体如同一方印玺;印身端庄有力,印纽镂空且形如瑞兽,无论远观或近赏,一付威严的面孔和王权气势咄咄逼人,令人顿生敬畏之心,是一方不可多的的祥瑞之石。胥先生的心爱石,从不轻易示人,《传国之玺》更是秘藏内室。一日,一群人进入店内,点名要看“印”石,虽然胥先生口说不便,还是拿出。让胥先生没想到的是,来人一见石头,便出价十万,而且意在必得。胥先生婉言谢绝,来者又置酒席相邀,其情其意令胥先生感慨不已,但难舍之情终究没有让他出让。

在胥先生身上发生的事,常人听起来,简直不可思议。他爱石,也爱交友,在石和友之间,在石和金钱之间,他将事情处理的恰如其分,令人羡慕又难以理解,而这正是一个有思想的人的恰当所为,你可以从中窥视到他的内心世界——一个有舍有得的、正直且有品位的人。他处世低调,不喜张扬,尽管他藏石丰富、阅历长,但始终没有在媒体上显露自己。唯一的一次是在南京参加石展,到了自己的故土,心情极为激动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恰巧被《南京日报》的记者发现,于是一篇题为《老胥的灵壁石和他的城市》的文章,在《南京日报-收藏》版上刊登了出来。胥先生于是在石界名声大震。

低调处世,是胥先生做人的原则,但在买石的过程中却显现了他张扬的艺术天分和敏锐的目光。一次,他在徐州石市买石。一块圆形黑磬石引起了他的注意,石面纹理曲折,凸凹无序,隐约中变化的纹理或如“游龙”、或若“戏凤”,而尤其令胥先生心动的是,在石头的中心部位纹理变化奇异,竟形成了一个八公分见方的行书“福”字;在“福”字的右边和左下方,各出现一个无边的“寿”和一棵盛开的“万年青”。石面上“福”居中央,而其上下左右又各辅以游龙、戏凤、寿和万年青等吉祥之画,越发显得富贵昌隆,整体观赏,宛若一幅《大福寿图》。他看后欣喜无比,但又不露声色,只是在稍远处细细观赏。当他确定之后,居然没有下手,而是悄悄地离开。当时,虽然已是近午时分,可购石者仍然络绎不绝。如果此事发生在一般人身上,可能早已钱货两清。因为,徐州的藏石者在石市滚爬了多年,大都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,正常情况下,一旦发现好石,决不会轻易离身。可是,胥先生却欲擒故纵,安心地回去与朋友吃饭。酒饭未饱,胥先生起身,别人认为他去方便,岂知,约半小时的功夫,他就将“福”字石搬了回来。他给朋友讲了来龙去脉,听者莫不叹服。

一面低调做人,一面高调做事,略大的反差,同时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上,其中的奥妙我确实不知就里,更不知胥先生是如何准确把握的。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,他握有精品,但从不说自己的是精品。自己已经成为藏石大家,而他依然不知,正如他发现并摘取了奇石中的“明珠”仍浑然不觉一样。去年,我在胥先生发给我的一张奇石图片上,看到了他写下的话:“慧眼发现,是由于欣赏者思想水平、文化和艺术修养生活阅历等因素。”面对他的犹如哲理般的经典语句,我读了数遍,又思索了许久,我想,这可能就是他“雨花石情结”的种子,在孕育了几十年之后所盛开的奇葩,或者也是他藏石人生的最好写照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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