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丽中国: 在绿海的林涛里倾听花开的声音

2013年07月05日 09:46中国林业网

中国园林网7月5日消息:一

我看到他坐在我面前的时候,是本想叫一声大伯的,可当我询问了他的年龄,被他的回答惊了一下。他说自己才58岁,但58岁的他,已是一脸皱纹,满头雪霜。他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林场工人,他那粗壮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涨满,恰似无声的语言,诉说着长年累月、植树、养树、护树的艰辛。而热切、沉稳的目光,则洋溢着林业工人特有的自豪与执著,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  

在后来的各地林场,我经常会看到这样一些人,他们从不主动和人讲话,坐在离我们略远的角落,显得有些拘束、沉默。就像所有的语言,都让林涛给占去了,只剩山样的沉静,山样的性格。然而,一旦步入森林,他们就又目光炯炯,谈笑有声,仿佛变成了快活的百灵,有山歌的吟唱,有愉悦的吆喝,山涧溪畔,到处活跃着他们矫捷的身影。  

他们给我们讲解有关种树的经过,教我们认识各种各样的树种,再小的或再大的树木,都能说出那棵树的名字,只要是在他们的林场,他们就成了一个计算器,一本教科书,林场里有多少种树,占地有多少亩,每棵树种植的年份、时间,都清楚于心,了如指掌。我从来不知道,原来这里的每棵树,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曲折故事,有特殊时代的特殊背景,不平凡的经历和身份证明。  

巡山护林,每日不殆,如履军令,方圆数十里的山头,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;条条山路,攀爬登高,曲曲折折,伴着林海涛声,沐着清风明月,敏锐的目光,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,哪怕是只小小的飞蛾,也要看它是否害虫,威胁到树木。他们守护那片林子,有如守护自己的家园,守护自己的阵地。他们,虽然没有隐居文人那种饮月听风,枕石漱泉的风雅,但他们一年四季与森林为伴,与山雨为伍,与风涛共眠。山林里的日子是孤独的,孤独到只有自己的影子,吆喝是自己的,哼唱也是自己的,巡山时的脚步声也是自己的,唯有秋雨风声的落木萧萧,不是自己的。  

只要进山,他们都要带着干粮,几棵葱,一包咸菜,几个馒头,一壶水,就是护林员的两餐,因为午饭、晚餐只能在山上解决;一张嘴、一面三角红旗,一只小小的喇叭,就是护林员的装备。山里没有电时,他们用蜡烛照明,山里没有水时,他们取岩缝里的细泉饮用。遇到阴天下雨,就找个山洞躲躲。经常是星光作烛,雨水烧饭。他们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年、八年,有的甚或几十年。几代人,代代相传。  

由于山路遥远,任务特殊,他们几乎足不出山,山外的繁华,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。倒是有些常客,松鼠,野兔,以及各种小动物,在身边活动,悄然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有的还跳上他们清冷的灶台,像一只林中的“哨兵”,窃窃窥探屋内主人的动静。若是被发现了,便会旋即从高处跳下,一溜烟地窜出门去,眨眼就看不见它们的踪影。  

看到这,他们就会心地笑了。护林看树,本就是维护生态,图个和谐,几只野生动物算得了什么?他们把这些小动物当作是自己的邻居。邻居来了,自当欢迎。有的小动物来得多了,就在他们的领地驻扎,于林中的漫长时光里,陪着他们度过,迎来无数个日升日落。  

就这样,每天朝着一个方向,每天巡视一片山林,每天要步行几十华里的路程。一路环绕下来,白天也就变成了晚上。经冬历夏,披雪沐雨。  

他们,有的我能叫得出名字,有的却不能叫出,因为,“他们”实在是太多太多,在我国的南方、北方,无论走到哪个林场,都有他们守护的身影。一座山林,要有两三个“他们”,才能调动整个森林的防护工作,连绵百里的林场山头,要由他们时刻不停地巡查,才能完成相当艰巨的任务。  

据说,省里的电视台来采访过他们,市里的电视台也来采访过他们。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那就是,即使你从他们的身边走过,也未必一眼发现他们就在附近端坐,可他们却能用鹰般的眼睛捕捉到你,防止一切隐患带入山林。  

他们守山护林,他们同时也播种育苗,植树造林,为林场增添更多的青绿新幽。他们中有年过七旬的老人,有年富力强的中年人,也有朝气蓬勃的青年人。许多的年轻人,就是这样在漫长的护林工作中变成了中年人、老年人,岁月留给他们的是两脚泥巴,一身尘土,满面风霜。唯有森林公园里枝繁叶茂,葳蕤葱茏,野花烂漫,果实飘香,百鸟啼鸣,才是大自然给他们的丰厚馈赠。  

是的,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:林场人,或者,他们有个共同的身份:护林员。  

有这么一段佳话,至今在林场职工中传颂着。六十年代初期,两个年轻的知青,他和她,同时分配到不同的林场,进行劳动锻炼。人生中意外相遇,使两人彼此产生了诚挚的感情。当知青返城的大潮来临,他们选择了留在林场,结婚过起了林业工人寻常的日子。他们的家具相当简陋,衣食匮乏,可他们的精神生活却异常富有。不久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,孩子随父母住在山上,十几岁了,不知道山外是什么模样,直到有一天走出山去,这才发现天地是这般广阔,人群是这般热闹,积木玩具是这般灵巧。好奇的孩子,从此每月要求下山一次,就是为看看城里的车来人往,看看楼房、商店,集市,那些精美图书、玩具……  

现在,这对夫妻已经年过六旬,他们的孩子也如山中的小鸟,展开翅膀飞出山外,可他们依然坚守在那片属于自己管辖的山中,守护那片绿色如同守护自己的孩子。他们种植了一辈子树,有的树长大成材,绿冠擎天,可他们一辈子都没走出山里,不知道现代化交通的快捷,没用过高级家用电器,没喝过几元钱一瓶的纯净水,没赴过一次亲友豪华的晚宴。  

还有一对佳偶,在嵩山林场,他们也是树木的种植者,山林的守护者。他们驻守在不同的山上,平日里只能“隔山相望”,倾听彼此的歌声,直到被一片片树林淹没。除此以外,每个月见不上几面。林场的职工都和他们开玩笑,说他们过着“牛郎织女”的婚姻生活,然而他们却微笑着对人们说,这里远离县城,人烟稀少,工作条件固然很艰苦,但漫山遍野的林子总得要有人来看护。不管多苦多累,他们都能支撑下去,无怨无悔。  

他们拥有三个“家”,一个在此山,一个在彼山,还有一个,是孩子跟着爷爷奶奶住着的家,那才是在享受天伦的、山下的家。孩子在慢慢长大,山里的生活艰苦这不怕,怕的是孩子没有学校就近读书。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样,在优越的环境里学到更多的知识,为孩子将来有个好的出路。  

每到一个林场,我们都会看到,山上的树木茂密森森,绿盖擎天,这些树便是当年的林场职工亲手种植的,绿化是他们的追求,种树是他们的工作,每人每天,种多少株树,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任务。山上土地瘠薄,水源缺乏,每种下一棵树,就要从山下运水来到山上,一瓢一舀浇灌到树下。百年树木,十年树人,年复一年,树终于长大了,坚守岗位的护林员也老了。  

对他们来说,有三个时节是最令人欢欣的,一个是在春天,阳光温淡,万物生发,植物在这个时候播种,多能萌芽成活;另一个时节是秋季。秋季植树,落叶后,树液基本停止流动,水分蒸发减少,树木易成活,这个时候种树,不会损伤一枝一叶;再一个时节是雨季,梅雨连绵,这个时候种树更容易生发繁殖。然而也就是这个时节,是最让人受累的时候,需要加大种树量不说,为了保证把树种活,还要忍着脚下一步一滑,在光秃的山上抢植抢种。我们所看到的那些林场,那些茂密的森林,几乎都是这样用人工镐刨锹挖,一株株种植出来的。  

他们的手,几乎看不出哪双是老林场职工的手,哪双又是年轻林场职工的手,满手心的老茧,都变成黄褐色的了。是被荆棘扎烂了,是被铁锹磨破了,各种迹痕烙印在掌心,仿佛给我们讲述曾经的艰辛。对林场工人来说,这些老茧代表了一个过程,对我们来说,这些老茧代表的是一种坚韧,一种挚诚。老茧如花,每一个手掌之上,都盛开着几朵。

在采访的日子里,我的心紧随着他们,怦怦跳动;我的目光紧随着他们,绽放出敬佩的火花;我的脚步跟着他们,往北,往北……  

——那是一片寥无人迹的盐碱滩,除了偶尔过路的飞鸟,看不到绿色,更看不见人烟。天地苍茫一片,不知道炊烟会在哪一方升起,不知道沙尘会在哪一刻卷起,车行之处,只看见风尘漠漠,泥沙滚滚。偶尔,有一些树木闪过,这不可多得的绿色,便在这一望无际的盐碱地上,列阵成一个个醒目的标志。  

莽莽林海,从此走进了我的视野,走进了我的心里。化作一支甘泉,清亮亮地流进心底。流淌着,也感动着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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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想风沙不再卷起尘暴,减少土壤碱化,就要遍植树木,让树的风景成为一道美丽绿色屏障,才能有效控制泥土流失,改善土壤结构。  

说起来简单,真正做起来谈何容易!盐碱地上种树,就连林业专家们认为都是行不通的,更别说那些小小的林场职工。但艰巨的任务就摆在面前,没有退缩的余地。在盐碱地上种树,且把它们播种成美丽的绿洲,控制风沙,建立良好的生态,成了林业工人每个人的夙愿。  

泛着的白碱的土地常年累月地暴露在肆虐的狂风之中,像一片没有任何生命之河的沙舟,冷漠地注视着那些试战胜它们的林场职工,拒绝着人们对它的任何亲切与探寻。千百年来,这片古老而又年轻的滨海之畔,广袤的盐碱滩就是这样无限地铺展,方圆百里,找不到人类活动的任何足迹。  

在山东寿光机械林场,我们采访了林场场长尹国良。在这“冬季白茫茫,夏秋水汪汪,旱了收蚂蚱,涝了看蛤蟆”的地方,依稀还能看到泥土地上泛着的白碱,令人欣慰的是,林场里到处都是大树参天。  

时间推移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,林场由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改成了企业管理,“皇粮”一断,林场的发展面陷入了困境。在远离市区的荒原苦海中,林场职工住的是工棚,点的是油灯。大风刮得猛烈时,职工们的工棚被刮走,连被子也被抛向空中。日复一日的劳作,艰困的生活,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了,三百多个职工中,有一百三十多人先后调离,剩下的不足百人,以割棉槐条出售为生。就在这时,志在千里的尹国良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主动放弃在市林业局机关舒适的工作,请求来到这个地处偏远、条件落后的寿光林场。他暗暗发誓,决不让几代林场人艰苦奋斗换来的果实,白白葬送在自己这一代人的手上。由于工作出色,组织安排尹国良担任林场场长,面对上级的信任,他感到了强烈的责任与压力,同时还有一种使命感。尹国良运用自己掌握的专业知识,同场内技术人员一起,,把改良土壤放到首位,拿出了“林碱结合,改造利用盐碱地”的方案。由此,在他的带领下,林场开始了真正的二次创业。  

森林的最大的生态功能是涵养水源、保持水土、防治地质灾害、维护生物多样性。从1988年开始,实施了“林盐结合”工程开发,改造盐碱地,改善林种、树种结构,改造部分残次林,建起了以小枣、苹果、李子等为主的经济林3000亩,经过精心管护,果树陆续进入了结果期。实践证明,发展经济林不仅能够培育森林资源,发挥生态防护效益,而且能够改善林种、树种结构,收到良好的经济效益。  

在盐碱地上栽活树,不是尹国良的最终目标,以盐补林,以林促盐,给林场带来良好的生态效益、社会效益、经济效益才是他的最终目的。在这一理念下,他们利用地下热水资源,打出30多眼热水井,建立恒温养殖大棚,先后进行了胡子鲶、罗非、白鲳竺热带鱼养殖,每个大棚年纯收入10万多元。利用土地,新上了“上林下藕,藕鱼套养”立体种养项目,取得了可观的经济效益……  

自他担任林场场长以来,共新造防护林8000亩,更新、改造8000多亩,累计生产原盐40多万吨,新增收入6000多万元。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,这片昔日的盐碱地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,两万多亩生态防护林郁郁葱葱,将周围的盐碱滩层层隔断,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,成为荷香四溢,万鸟竞飞的天然氧吧,休闲度假的旅游胜地。  

参加林业工作二十多年间,尹国良一心扑在工作上,有一年他得了胃病,不得不动手术时才住进了医院,术后十五天就回林场开展工作。1996年以来,尹国良同志先后荣获全国绿化奖章、全国十佳国有林场管理奖、中国林学会劲松奖等,被授予全省青年星火带头人、省十佳国有林场场长、潍坊市模范共产党员、农林系统先进工作者、跨世纪科技人才、寿光市劳动模范、优秀党务工作者等称号,并被省人事厅、林业厅记二等功……

在沾化县林业局,魏知寅局长给我们讲述这样一段林场艰苦创业的故事——  

沾化地处滨州北部,濒临渤海湾,土地盐碱化程度较高,树木成活率较低,出现了年年栽树不见树的状况。荒漠的盐碱滩地,恶劣的气候给了他们严重的考验。为了种树,他们晚上睡下,第二天差点就埋进了土里。春天还好说,一到冬天,大地冰封,万物萧杀,就连生存都很困难,更别说种植树绿化了。没有房屋,他们住的是简陋的帐棚,单薄的草帘苫不住四面的寒风。白天挖坑种树,晚上衣服、鞋子脱下来,好不容易暖好被窝入梦,早上醒来一看,鞋子都冻在泥地上,用力拔都拔不出来,于是用锤子敲,用铁锹铲,倘若用手用力往外拔,就会把鞋帮揪了下来。穿上鞋子,比不穿鞋子更冷,脚伸进鞋子,就好象伸进了冰窟窿里,冰冷刺骨。  

天寒地冻的天气,有人发烧了,回家吃片褪烧药,休息一会再到工地。机械挖坑作业时,有人把头碰破了,包扎一下继续干。鲜血从头上流下来,滴在职工的身上,疼在所有职工的心上。  

在种树之前,还要抬高田土灌水排盐,地要抬高多少,坑要挖下多深,水应怎么灌溉,利用培士修建台条田,从根本上逐步改善生态环境,都要有一定的技术指导。这里没有电,没有路,住的是临时搭建的简单、低矮的土石房屋和改造的工棚,职工就医、子女就学都要克服各种困难。  

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,林业职工仍然一心想的是种树。盐碱地土层浅,挖树坑便成了技术活,怎么挖坑才能有效种植,怎样把泥土封固起来才不致水土流失,怎么引水填土才能降低盐碱改良土壤,这都是摆在眼前的问题。问题一旦解决,面临的又是人力匮乏……  

泪水几次盈满了魏局长的眼眶。最后他郑重地总结出这样一句话:能在这里经营出一片绿洲,真的是不容易!  

是的,真的是不容易啊!在盐碱地上种树,不仅在求挖出适合种树的树坑,想着怎样才能排除盐碱,提高树木的成活率,不仅如此,他们还要多方考察,寻找和培育适合盐碱地的树种,再不断扩大种植面积。树种活了,他们再研究怎样能够提高经济效益,变单调的种树植树模式为垂直种植,以取得林下经济效益模式,实现了林场职工自种自给,无污染蔬菜、水果,走向城市的餐桌。  

“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”。几年过去了,惜日的盐碱滩变了样,春季有花,夏季有绿,秋季有果,将观赏树、经济林间种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,场容场貌焕然一新,走进林场,就如同走进了花的世界,绿的海洋。沾化县的脆枣就是这样种植成功,从此名声在外,销售到全国各地,甚至成为节日的礼品。去沾化,你看到的不仅是一片整齐的森林,而且还能看到果实累累的金丝小枣,浑圆甜脆的脆枣,一串串挂在绿油油的枝上,这些耐碱抗沙的枣树们,在七月的盛夏随风轻扬,已经是丰收在望。  

就如东营市河口区的林场职工所说,大海曾在这里涨潮过、波涛过、汹涌过,然后每年都要遗弃一片盐碱之地,等着我们去守护,去种植,去开发。不然,它们就会黄沙泛滥,天气异常,导致气候恶性循环。为了我们的子孙,我们要勇于担起战胜沙漠,改良盐碱的重任,植树造林,播种绿色生命,决不能让这些土地荒漠,任其风沙肆虐。  

“清晨,当第一缕晨曦洒向山间之前,你已经矗立在山巅巅上;傍晚,当夕阳西下,小鸟归巢,你依然坚守在工作岗位,春华秋实、夏雨冬雪,四季伴随着你的脚步轮回,日出日落,月圆月缺,时光记录着你用足迹描绘的蜿蜒小路……”  

这是一首写林业工人的歌。  

为了生态文明的建设,为了故乡的山更绿、天更蓝,他们放弃家庭、远离城市,默默“钉”在那些渺无人烟的地方,他们才是新时代最可爱的人。

七月的山风,清凉凉的,丝丝缕缕,吹着人的思绪,牵动对森林的不舍。从鲁北采风回来,我特意带回一只美丽的螺壳,把它做成了一只漂亮的花瓶。有人说,其实它更像是一只“酒杯”呢,是只来自大海的“酒杯”!  

是的,它像极了一只酒杯,虽然无酒,但它沾着盐碱地的泥土,沾着大海的盐分,握杯如盅,它洋溢出来的,不仅仅是大海的波浪,还有莽莽林海的阵阵涛声。  

那么,就把它当做一只大海的酒杯吧,或者,亦可把它当做一只美丽的花瓶,我掬水成泫,然后,在里面种进一株“树”——一束青翠欲滴的兰草,好日日面对着它,面对着它,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一片绿色,一片,又一片,延绵成山,成海,延绵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涛涛绿州……

山东省蒙阴县第一中学 宋尚明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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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来源:中国林业网 )